在媒體業,我的「鬥性」算不高的,大概是一隻瑪爾濟斯的等級,只會傻笑轉圈圈,對長官說說,「好,沒問題。」
鬥與不鬥從來不是絕對,而是比較出來的,在媒體圈算溫和派的我,進入企業後,就成為厲害(強悍)的主管,因為跟其他同事比起來,我還是比較「悍」,我的經典代表作是質問我的主管「這事情你為什麼這麼說?這麼做?」由於我的氣場太強,他又長期很孬,他嚇到急著「逃出」辦公室,我想,此時,我給人的感覺大概是顧家的狼犬,看似冷靜,惹到非常不得了。
後來在大學工作,同事溫和又客氣,我常常在跟別的單位的同事溝通後,為自己的語氣不夠客氣而內疚,跟這些善良的教職員工相比,我簡直像是卡通藍色「小精靈」裡面的壞人賈不妙,是村子裡的亂源,而如果以犬種來形容,我已經晉升到「西藏獒犬」的戰鬥力。
在藍色小精靈的村子裡,剽悍是錯的,因此賈不妙就是壞人,在學校大家講話都超有禮貌,總是請,謝謝、對不起掛嘴上。但在媒體圈記者的角色就是要能直白提問,要能不畏強權,因此,如果個性太溫和,太客氣,每句話都用「請」開頭,就會顯得很怪,我們叫記者跑新聞時,只會說,「下午你去陳時中那場記者會,動作快點!不要遲到,不要卡不到位子。」而不會用「請你下午去跑陳時中記者會好嗎?拜託你了,謝謝你喔」講完這些客套話,都「火花去了」(台語)
不同職場有不同生態跟價值觀,對上班族來說,十點進公司是遲到,對影視娛樂圈來說,下午一點是太早起,也因為你要對事物都抱持著彈性,以及隨時調整,才能處變不驚,不至於陷入思維的僵局。
攝影:李宛珊老師